前陣子奧斯卡頒獎，李安的《少年 pi 奇幻漂流》得到大獎，我的同事對這部片好像有某種程度的感動，對於少年pi 尋找真理很好奇，問我底下的問題！
Q: 真理是什麼？
這個問題不好答，我的看法在底下寫的《少年雅各的奇幻漂流》裏，內容有五千字，沒有心裏準備請不要輕易點閱。
少年雅各的奇幻漂流
雅各出了別是巴，向哈蘭走去；到了一個地方，因為太陽落了，就在那裏住宿，便拾起那地方的一塊石頭枕在頭下，在那裏躺臥睡了，夢見一個梯子立在地上，梯子的頭頂著天，有神的使者在梯子上，上去下來。耶和華站在梯子以上（或作：站在他旁邊），說：「我是耶和華你祖亞伯拉罕的神，也是以撒的神；我要將你現在所躺臥之地賜給你和你的後裔。你的後裔必像地上的塵沙那樣多，必向東西南北開展；地上萬族必因你和你的後裔得福。我也與你同在。你無論往那裏去，我必保佑你，領你歸回這地，總不離棄你，直到我成全了向你所應許的。」雅各睡醒了，說：「耶和華真在這裏，我竟不知道！」就懼怕，說：「這地方何等可畏！這不是別的，乃是神的殿，也是天的門。」（創世紀 28:10~17）
從前有一位少年名叫雅各，他是現在以色列人的祖先，雅各因為家庭有一些糾紛，爸爸媽媽決定打發他暫時離開家去哈蘭，投奔他的舅舅拉班。別是巴在死海的南端，雅各離開別是巴的家往現在的伊拉克方向去，在旅程中他來到了伯特利（靠近耶路撒冷），因為太陽下山了，孤單的雅各就枕著一塊石頭睡著了，他做了一個夢，夢見一座天梯，這個天梯把天和地連在一起，天梯的一頭是天上的神，天梯的另一頭是地上的人，著這個天梯，人可以爬到天上，來到神面前，雅各醒來時說：『這不是別的，這是乃是神的殿，也是天的門。』。
自古以來人類就一直對超越界有嚮往，人渴望能遇見神，人想知道整個宇宙存在的目的，天人合一永遠是人的願望；每個文明都神話，在希臘的神話中，雷神宙斯解釋了天為什麼會下雨，穀神狄特蜜和酒神巴克斯說明地為什麼會生五穀，神話是最早的文學，也是最早的科學，但希臘人並不停在這裏，他們繼續觀察，最早的哲學誕生了，一個叫泰利斯的人認為，物質都是由水組成的（大概他看到每次下雨地就會長出青草），後來的赫拉克里特斯、畢達哥拉斯... 一一發表他們的看法，到了蘇格拉底的時候，他提醒世人，不要只是觀察大自然，更重要的是要認識你自己，人才把注意力從大自然轉移到自己身上，到了亞里斯多德時，哲學的兩大主流已經有了雛形，一個是以赫拉克里特斯開始的《唯物論》，一個是柏拉圖開始的《唯心論》。
什麼是《唯物論》？簡單地說，物質決定一切，思維是附著在物質之上，為什麼我會思考？因為思維附著在物質上，我有腦子，所以我能思想，有一天我出車禍，物質的腦死了，所以附在上面的思維也消失，『觀念』和『現實』是連在一起的，離開現實，不可能有觀念，物質決定一切；唯物論的人不相信有神的存在，特別是二十世紀到現在，人類對自然界的掌握度變高了，從大霹靂一直到昨天，宇宙怎麼樣運作都能用科學解釋，沒有上帝，地球繼續繞著太陽轉。什麼是《唯心論》？有一天你的小孩畫一張圖告訴你這是一個圓，當你誇獎他畫的好的同時，心裏想這個圓畫得不好，圓心到圓周的每一個點並不是等長，再仔細想想，身邊周遭的圓，不管是茶杯的圓，碗的圓，當用放大鏡放大幾千倍來檢驗，好像都不完美，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圓，但是我為什麼我會有圓的『觀念』呢？一定是我的心裏有一個完美的圓，不只如此，我的心裏有一個完美的世界，形而上的世界，那裏有完美的圓，完美的樹，完美的馬，這個世界所有的物質都是由形而上的世界投射出來，形而上的世界是完美的，真正的世界是不完美的，這個叫《形上學》，所以思維決定一切，物質只是其次，人的價值在有不朽及永恒的觀念。特別是最近幾十年，醫學發現，人的新陳代謝每七年一次，意思是你和七年前的你完全是兩個人，七年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沒有一個細胞是一樣的，但是你還是你啊！雖然物質會改變，但是靈魂是不朽的。
《唯心論》和《唯物論》這兩派各有各的擁護者，證明上帝存在很難，證明上帝不存在更難，一直到康德的時候，他把知識分為兩個範圍，一個是『本體界』，一個是『現象界』，本體界是人的理性不能達到的地方，本體界的事物，康德連碰都不碰，上帝就在本體界中，他沒說上帝存在，他也沒說上帝不存在，反正他就是不願意討論，這為後來的《不可知論》奠定了基礎。什麼是《不可知論》？因為哲學離不開經驗，你每天在公園散步，看到的天鵝都是白色的，就以為只要是天鵝就一定是白的，其實在世界的其它地方，有些天鵝是黑色的，所以《不可知論》的人抱持的觀念就是做人謙卑一點吧！人的經驗有限，所以要承認自己什麼都不知道，我以前在技術學院唸書，電子儀器實習，老師拿著幾百萬台幣的電源供應器和幾百萬台幣的電表對接，兩個儀器的準確度都在小數點後第六位，但是電源供應器和電表所顯示的數字最低位不一樣（最後一位不一樣，既然不一樣就一定有一台有錯），老師說這兩台都是尖端科技的結晶，哪一台比較準我不知道，也許兩台都錯，也許兩台都對，也許一台對一台錯，反正我不知道，這就是《不可知論》，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，有人相信《唯物論》，有人相信《唯心論》，有人是《懷疑論》，有人是《不可知論》，這個世界充滿各種理論。
哲學的目的是究竟真實，意思是尋找真理的本體，講白一點就是遇見神，但是就我所知道的範圍，哲學不可能找到真理的本體，最多找到神所留下來的線索，為什麼我這樣說呢？因為哲學離不開經驗，哲學是對人類生活的全面反省，經驗這種東西很主觀，不見得正確，適合你的不見得適合我，即使集合人類所有的經驗拿來和整個宇宙的現象現象相比，人類的經驗還是很主觀，很狹窄。無限的上帝不可能被『狹窄』所捆綁，不要以為我輕看哲學，大仲馬的《基度山恩仇記》裏的主角愛德蒙．丹蒂斯想學哲學時，法利斯長老親切的告訴他：『孩子！哲學你不能單獨去學，因為它是一切知識的總合，人類智慧的昇華』，這句話打動了我，我對哲學也是這種看法。
哲學找不到上帝，為什麼？因為哲學是從人的角度出發尋找上帝，哲學最多只能找到上帝留下來的痕跡，除非神願意啟示人，否則沒有人能明白神的本性，神的心意，神的計劃；人是神造的，若不是神願意啟示人，也沒有人能明白自己是誰，蘇格拉底說要認識你自己，可是他沒有說要怎麼認識你自己。神是一位樂意啟示自己的神，這怎麼知道呢？因為《聖經》就是神所留下來的話，裏面記載了衪的本性，衪的心意，衪的計劃，雅各是一個受到神啟示的人，他一覺醒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，他說：『這地方何等可畏！這不是別的，乃是神的殿，也是天的門。』
這是全本聖經第一次出現『殿』這個字，『殿』有什麼？殿是有神同在的地方，『殿』是什麼？殿是敬拜神的地方，甘心樂意啟示自己的神，盼望能與人有交通，在三千五百年前，神啟示摩西，要他搭建一座會幕，會幕分成三層，有外院，有聖所，有至聖所，神就在至聖所裏，《聖經》描寫當時的情形，當神進到至聖所裏，神的榮光充滿整個會幕，甚至連摩西都站立不住，這是破天荒的事，不是人尋找神，而是神主動願意住在人當中，天和天上的天尚且不夠神居住，這樣的上帝居然願意住在小小的會幕當中，每當以色列人看見會幕，他們都可以驕傲的說：『神與我們同在』，的確！神就在離自己不遠的會幕當中，神人相遇是可能的，因為神就住在旁邊，但是，神的同在是有限制的，會幕分成外院、聖所、至聖所，一般的老百姓在會幕門口就得停下來，把要獻祭的牲畜交給事奉神的人（利未人），老百姓不能進會幕中，利未人只能在外院活動，辦理會幕的工作，聖所是不可以進去的，聖所只有祭司才可以進去，聖所裏的至聖所是誰都不可以進去，神就在至聖所裏面，聖所通往至聖所的路被一道幔子擋住，只有大祭司可以進去，也不是隨時可以進去，大祭司只有每年七月十日贖罪日當天才可以進去，進去前一定先要為自己與百姓贖罪，帶著獻祭的血才可以進去，進去之後不保証一定能出來，如果在至聖所有稍微的疏忽，當場就會被神的榮光擊殺，所以大祭司進至聖所前，腿上會綁一條繩子，才進去至聖所，在聖所等的祭司若發現大祭司太久沒出來，他們就利用繩子把大祭司的屍體拖出來，神已經靠得夠近了，但是人與神之間的距離遙不可及，『天人合一』終究只是夢想，自古以來人類就一直追求永恆，對『天人合一』永遠充滿理想，這個夢雅各做過，這個夢孔子做過，這個夢老子做夢，這個夢蘇格拉底做過，這個夢柏拉圖做過，但是這終究只是一個夢，而這個夢從來都沒有實現過，人們盼望有一座天梯，能夠藉著天梯爬到天上與神相會，但是天梯在哪裏？沒有人知道，一直到有一天 .............
耶穌想要往加利利去，遇見腓力，就對他說：「來跟從我吧。」這腓力是伯賽大人，和安得烈、彼得同城。腓力找著拿但業，對他說：「摩西在律法上所寫的和眾先知所記的那一位，我們遇見了，就是約瑟的兒子拿撒勒人耶穌。」拿但業對他說：「拿撒勒還能出甚麼好的麼？」腓力說：「你來看！」耶穌看見拿但業來，就指著他說：「看哪，這是個真以色列人，他心裏是沒有詭詐的。」拿但業對耶穌說：「你從那裏知道我呢？」耶穌回答說：「腓力還沒有招呼你，你在無花果樹底下，我就看見你了。」拿但業說：「拉比，你是神的兒子，你是以色列的王！」耶穌對他說：「因為我說『在無花果樹底下看見你』，你就信麼？你將要看見比這更大的事」；又說：「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，你們將要看見天開了，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人子身上。」（約翰福音 1:43~51）
在一個和平寂靜的夜晚，神的獨生愛子來到這個世上，衪悄悄的降生，安靜的長大，一晃眼就是三十年。三十歲的耶穌開始出來傳道，三十歲是有理由的，因為根據《律法書》（猶太人的傳統），一個人要滿三十歲他才可以出來服事神；剛出來傳道的耶穌，他在加利利的海邊呼召了第一批的門徒，有一個人叫拿但業，他的為人真誠，當他聽到他的朋友腓力說找到彌賽亞時，拿但業非常高興，腓力說彌賽亞就是拿撒勒人耶穌！拿但業一方面很高興能見到彌賽亞，但是他對耶穌的身世有點疑問，拿撒勒是一個偏僻的鄉下? 彌賽亞會是一個鄉下人 ? 腓力到底有沒有搞錯 ? 耶穌對拿但業說：「腓力還沒有招呼你，你在無花果樹底下，我就看見你了。」，拿但業嚇了一跳，耶穌怎麼會知道他獨自一人時所做的事，他立刻就相信耶穌是彌賽亞了。這時耶穌說了一句不可思議的話：『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，你們將要看見天開了，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人子身上。』，大家還記得雅各的夢嗎？有神的使者在天梯上去來。主耶穌說什麼！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人子身上。主耶穌在地上時，他常常自稱自己是人子，所以現在很清楚，這個天梯就是耶穌，原來把天和地連在一起的就是耶穌基督，『天人合一』不再是夢想，人可以因著耶穌基督來到神面前。
這事以後又過了三年，這三年間主耶穌所做的事，若是一一寫下來，所寫的書就是全世界也容納不下，所以我們就直接跳過，來到主耶穌被猶大出賣的那一個晚上，主耶穌直接和門徒明講，他即將離開世上，門徒非常憂愁，他們所敬愛的老師就要離開，三年前主耶穌初次與門徒見面時，他就告訴門徒說他就是把天和地連在一起的天梯，衪要離世往父神那裏去的時候，主耶穌又再一次的提醒門徒這件事：『我往那裏去，你們知道；那條路，你們也知道』，門徒似乎把主的話忘的一乾二淨，他們問：『要怎麼往父那裏去呢？』，主耶穌說：『我就是真理、道路、生命。若不藉者我，沒有人能到父那裏。』，常常有人問：『真理是什麼？』，基本上這個問題就已經錯了，真理不是『什麼』，真理是『誰』，常常有人說我有生命，事實上，『活的死人』和『死的活人』，生命的價值是有差別的，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，西方的哲學追求真理，尋找整個宇宙存在的價值與意義，東方的宗教追求道路，尋找一條從暫時到永恒的道路，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，人類的答案在耶穌基督身上，不只如此，耶穌基督是第一個從死裏復活，一直活到永永遠遠的人。主耶穌接著說：『我要求父，父就賜給你們一位保惠師，就是真理的聖靈，衪會永遠與你們同在』，我們知道神的獨生愛子耶穌基督來到世上時是披戴著血肉的身體，與主耶穌同在當然是好得無比，但是耶穌出現在耶路撒冷就不可能同時在台灣，若耶穌到紐約，就不可能同時在巴黎，主耶穌升天後，父神差遺聖靈到世上，永永遠遠的住在信主之人的心裏，衪可以在張三心裏同時也在李四心裏，衪可以在台灣，同時在香港。最後的晚餐過後，耶穌就被捉拿了，在極短且不公義的審判下，被釘在十字架上，他所流的血是為洗淨全人類的罪，在耶穌斷氣之時，原本聖所和至聖所中間相隔的幔子，從上到下裂為兩半，原本神和人中間的幔子裂開了，人可以直接進到至聖所遇見神，人類的罪污被耶穌所洗淨，現在天和地連在一起，耶穌他成功了！三日後耶穌從死裏復活，升到父神那裏去，在第五十天（五旬節）的那天，聖靈澆灌下來，聖靈住在門徒的心裏，直到永永遠遠。
父神（耶和華神）從天上住在人手所在的聖殿裏這是一件劃時代的事情，子神（耶穌基督）的救贖把天和地連起來是一件劃時代的事情，靈神（真理的聖靈）永遠住在人的心裏又是另一件劃時代的事情。『殿』有什麼？殿是有神同在的地方，『殿』是什麼？殿是敬拜神的地方，殿可以是一座建築物，就像以色列人在所羅門所建的聖殿敬拜一樣，殿也可以指著耶穌的身體，耶穌曾說衪可以在三日內把殿建起來，《約翰福音》補充一句，耶穌這話是以他的身體為殿，殿也可以指著基督徒的身子，因為當聖靈進到內心，對神的敬拜和交通是用心靈和誠實來表現，所以保羅說：『豈不知你們是神的殿，神的靈住在你們裏頭麼？』
少年pi不必再長途跋涉尋找真理，他可以回家了，因為神的國就在他的心裏。
提埃波羅（G.B. Tiepolo 1696~1770）
雅各的夢
AD1726~1729
濕璧畫
烏第納‧多爾芬宮璧畫
